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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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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寒在醫院住了兩個月身上的傷都養好了,手臂上連個疤都沒留下。

出院後就歡歡喜喜的和媽媽回家,這天不僅媽媽和李嫂來了,就連一向忙著做生意的爺爺也來了,她心裏無比的開心和滿足。

“爺爺,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。”小寒左手挽著媽媽,右手挽著爺爺,撒嬌的說。

葉爺爺慈愛的笑著說:“我的寶貝孫女出院,我再忙也要過來接你呀。”

“爺爺真好,媽媽也好。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我成長的地方是什麽樣子呢。”小寒閉著眼睛享受外面溫暖的陽光,清新的空氣。果然醫院的味道實在是難聞啊。

小寒如同小貓偷腥一樣的可愛動作,令葉媽媽和葉爺爺對視一笑。他們彼此都覺得小寒這樣很好。

坐上汽車後,小寒的眼睛還是一直不離車窗外。汽車駛過天津的大街小巷,滿街的熱鬧繁華她一雙眼睛根本看不過來。小巧的嘴巴裏不時漏出小聲的驚呼。

“媽媽,這裏好熱鬧啊。”

“是呢,快到年關了,家家戶戶都要準備年貨了,街上也熱鬧不少。”葉媽媽笑著回答她。

相比街上的熱鬧,到了葉家公館所在的租界就顯得清冷安靜許多。不過景色卻很美,一花一草都是那麽的精致,小寒的眼睛再次不夠用了。

到了葉家,小寒看著美輪美奐的洋房,眨巴著眼睛,笑著說:“媽媽,爺爺,這裏好熟悉啊。就連客氣中的味道都很熟悉呢。”

“傻丫頭,你的家怎麽會不熟悉呢。好了,我們快進去吧,下人們都等著迎接你呢。”葉媽媽牽著小寒的手,跟隨爸的腳步走進家門。

兩排早已等候著的男女仆人恭敬的低下頭喊道:“老爺好,夫人好,小姐好。”

小寒看著他們行禮有些好奇,卻小心的沒有露怯,心底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。她是主人不能在仆人面前失去氣度,不能讓爺爺失望。

葉爺爺確實註視著小寒的一舉一動,對她的表現很滿意。小寒既然已經成為葉家的人,那麽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葉家,他是不允許小寒敗壞葉家的名聲的。而事實證明,小寒即使出生貧寒,卻不是朽木。觀她進門後的氣勢和行為,假以時日倒能堪當大任。

“小寒出院回家,對許多事情還很懵懂。我希望你們記住一點,不要以為小姐失憶你們就能糊弄她,葉寒既然是我們葉家的人,就容不得他人欺負。你們明白嗎?”

葉爺爺這一番明著敲打,下人們自是心中明白,這位小姐,老爺是護著的。即使她骨子裏沒有流著葉家的血,也要打心底裏將她視為葉家人,更不能有絲毫懈怠。

“明白。”

接著葉少奶奶說道:“你們都是我們葉家用了幾十年的人,對你們我是信任的,但是我在這裏還要說一句,管住自己的嘴巴,我不希望聽見任何風言風語,更不希望你們因為小寒‘失憶’,就在背後議論她。一經發現,我們葉家就不需要這樣的人,你們聽清楚了嗎?”

“聽清楚了。”

這下他們更加清楚了這位小姐在葉家的地位了。少奶奶雖然平時不大管事,但是向來是說到做到,真要是開除誰,老爺也管不了。看來以後勢必要對這位小姐恭恭敬敬的,更不能將她之前的身世說漏嘴。

“行了,你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,好好做自己的事,葉家是不會虧待下人的。”

葉媽媽交代完,下人都下去了。葉爺爺一看沒他什麽事了,就去處理文件。

葉媽媽則陪著小寒在葉宅裏裏外外都逛了逛。

***

葉媽媽不需要工作,每日就是在家裏養養花看看書,打發打發時間,現在有了小寒,便多了許多事情。每日裏教小寒讀書寫字,還教授她各種禮儀,儼然是要將小寒培養成名門淑女。

好在小寒聰明,雖然比別人起步晚,但是一點就透,學起來飛速,這讓葉媽媽更加有成就感。

而對於小寒的聰明葉爺爺也很滿意,誰都喜歡聰明人不是嗎。因而,空閑時葉爺爺會讓小寒陪著她下棋。

小寒的棋藝不錯,人也聰明,腦子轉的快,就是心性上還有些欠缺。葉爺爺便時不時的點撥她兩句,效果頗豐,沒兩天小寒的棋藝就進步不少,更難得是心性發生了很大的變化。變得更加有自信,果敢之餘眼光獨到,也懂得給自己留後路了。對此,葉爺爺同樣有成就感,教起小寒更加用心。

小寒每日下午也養成了陪爺爺下棋的習慣,雖然總是被爺爺虐,但是她從中學到不少東西,也明白爺爺交給她的很有用,學得自然認真。

“老爺,我們有小姐的消息了。”

小寒正在埋頭思考棋路,忽然聽到王秘書高興的聲音,疑惑的擡起頭,什麽是有她的消息?

王秘書大步走到裏面才註意到二小姐也在,為難的看了眼老爺和少奶奶,他不清楚他們是否想讓二小姐知道關於蔣心的事情。都怪他一時高興就亂了分寸。

“什麽消息,你說吧。”葉老爺有他的想法,既然承認了小寒,那麽蔣心的事情就沒必要瞞她,總歸大家以後是一家人的嘛。

葉媽媽也是這個想法,所以她並沒有帶走小寒,而是繼續坐在這裏聽王秘書的匯報。

“是,老爺,我們的人打聽到,有人在幸福旅館附近見過、大小姐,後來被人接走了,據消息說那些人對大小姐的態度很好。我已經讓人在旅館附近蹲守,並且,天津其他大小旅館我也派了人。”

“恩,做的很好。如此看來她過得很好,咱們的心總算可以放回肚子裏了。只要啊,人好好的我們總有相見的一天。”葉爺爺重重吐出一口氣說。

葉媽媽也松了一口氣,知曉女兒沒事就萬事大吉了,如今她算是看開了,是她葉家的人早晚有一天能回到葉家,只不過早晚的問題,緣分是天註定的。就像小寒一樣,緣分在,就是沒血緣關系也一樣能比親生母女親厚。

“沁蘭吶,我跟王秘書去商量一下公司的事,你把事情給小寒說說。小寒,爺爺先走啦,晚上爺爺很想吃你做的松鼠桂魚呢。”葉爺爺拍著小寒的肩膀親切的說,即使找到親生孫女,他也不希望小寒和他們生分。

小寒不是笨人自然從爺爺的話裏,還有親昵的動作看出他的關懷,心裏那點兒醋意瞬間揮發掉了。

“沒問題,一定讓爺爺吃個飽。”

等王秘書和葉爺爺走遠了,小寒的兩只眼睛就像想要吃肉骨頭的小狗一樣,水汪汪的討好的看著葉媽媽。

葉媽媽輕點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,“小鬼靈精。王秘書說的大小姐是你的姐姐葉心,她小時候失散了,我們一直在找她。前一段時間得到了她的消息,卻在接她來天津的路上丟失了,所以最近王秘書一直在負責大街小巷的找她。”

“原來我還有一個姐姐啊。那按王秘書剛才說的,我們不是很快就能找到、姐姐了?”

“也許吧,找了她那麽多年,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真正的接她回來。不過聽到她過得好,我也就知足了。”

“哼,就算姐姐回來,媽媽也要最愛我,最疼我。”小寒在媽媽的耳邊輕聲說。

“咱們家小寒吃醋咯~媽媽當然最愛小寒啊,你這麽可愛,這麽聽話,這麽愛我,媽媽怎麽舍得你受委屈呢。”

隨著時間的相處葉媽媽越來越疼愛小寒,因為感情是相互的。她所說的都是真心話,找到心兒的話,她會彌補心兒,會疼愛心兒。卻不會因為心兒而委屈了小寒。她會盡力讓兩個孩子和睦相處,不會偏愛任何一個人。

得到了媽媽的允諾,小寒開心的不行。

“媽媽,你說姐姐就快要找回來了,我要不要給她準備一個禮物呀?”

“好呀,你想給她什麽禮物呢?”

“不知道,要不,我們去百發商場看看。”

“行呀,正好前天訂做的旗袍做好了,人家打電話叫去取呢。不如咱們現在就去吧。”

“恩恩,我去叫李嫂。”小寒高興的不已,最近悶在家裏,都快發黴了,正好乘此機會逛街。

李嫂一聽小姐說少奶奶要去逛商場,連忙放下手裏的水壺,拿上錢包,叫了司機。

“今兒天氣好,出去逛街最好,一會兒少奶奶和小姐得好好逛逛才是,前幾天連著下雨,小姐和少奶奶在屋裏都悶壞了吧。”

“李嫂說的是,不過,今天和媽媽出去最主要是給姐姐買禮物。”

李嫂聞言看了少奶奶一眼。

葉媽媽笑著同李嫂說:“心兒的事,我跟小寒說了。”

“那我們先去取了旗袍,然後去給大小姐買禮物,小姐可以慢慢兒的挑。”

“行,就這麽決定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在文案上放了《情定三生》遲夏的視頻,大家可以看看哦,宇文清越大大做的,超級好看。

☆、小偷

小寒在商場裏挑了很久,才挑中一款鉆石手鏈準備送給未來的姐姐。

“媽媽,我們回去吧,今天商場很多人啊,感覺人擠人的。”

“行,回吧。大概是快過年了,都來置辦東西,這夫人小姐的不多,倒是帶的下人多,顯得比平時擁擠。”葉媽媽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到了許多相熟的夫人,迫於交情都要打招呼,浪費了不少時間,眼見太陽就要落山了,也覺得該回去了。

走到樓下,葉媽媽忽然停下來,指著旁邊店鋪的玻璃櫥窗給小寒看,“小寒,你看那款珍珠項鏈送給你姐姐,好不好看?”葉媽媽覺得那款珍珠白潤可愛,就像心兒剛生下來時候一樣。

“好看,媽媽的品味怎麽會差。”

“恩,你在這兒等媽媽,媽媽去買回來。”說完葉媽媽就急切的去了那家店鋪。

“哎,媽媽等等我。我、小心!”

葉媽媽快要走到店門口時,一個人影從小寒她們身後快速走過來,手裏握著一把小刀指向葉媽媽。

小寒喊出口時,身體已經快速跑到前面去,從後面一把推開那人。

那名男子在被小寒碰到的一剎那就反應極快的揮手一擋。手裏的刀真好滑過小寒的手,留下一道血痕。

眼見行跡暴露,趁著別人楞神的功夫一把搶過前面貴婦人的包,得手後立即跑路。

“小寒,你怎麽樣啊?”葉媽媽顧忌不上自己的包,首先就去查看小寒的傷勢。

“媽,我沒事,傷口不深。對了,你有沒有怎麽樣,包裏有沒有重要的東西?”

這時葉媽媽才想起來包裏的銅錢項鏈,“有銅錢項鏈!”

小寒知道那枚銅錢項鏈是姐姐的身份證明,顧不上手上的傷口,匆匆追著小偷而去。

“小寒你別去,小寒。”葉媽媽心急如焚的跟去,卻跟不上小寒的腳步。心裏懊悔不已,她去買什麽珍珠項鏈嘛,還有銅錢項鏈丟了就丟了,怎麽能在這個點兒跟小寒說呢,小寒那麽在乎她,怎麽會置之不理。

“李嫂,你快去給老爺打電話,我去追小寒。”

“少奶奶你別去,那麽危險,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麽跟老爺交代。”

“別廢話了,快去。”

葉媽媽說完立馬追著小寒的身影,李嫂趕緊借了店鋪的電話打回葉家,簡單的說了情況,就去追少奶奶,好在少奶奶養尊處優慣了,李嫂很快就追上。

小寒一直追著小偷,她的速度不比那個小偷慢,眼見就要追到他,心想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,看他還長不長眼睛,竟然想傷害她葉寒的媽媽!

小偷回頭一看,沒想到那個女人這麽能跑,比他當小偷的還厲害,不由緊張起來,眼睛瞅到前面的一個拐角,心生一計。放慢速度跑到拐角那裏,在小寒要伸手抓他時,用力推她一把,並火速拐彎。

小寒猝不及防,被他用力向外一推,崴了腳,身體向右倒在地上。堅硬的路面似乎要將她的五臟六腑撞出來。

“小寒!”葉媽媽撕心裂肺的叫聲。

“嘀嘀!”尖銳的鳴笛聲。

小寒一擡頭就看到迎面而來的汽車,想要起身卻沒能成功,眼見汽車就要撞上來,認命的閉上眼睛。

“砰砰”

汽車撞擊的聲音以及急剎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小寒卻沒有感受到疼痛。驚訝的睜開眼睛,那輛汽車根本不在她眼前而是撞上了一旁的小攤。不由得呼出一口氣,好險啊!

“嘶”慶幸過後,後背和腳踝的疼痛傳來。手撐著地勉強站起來,卻又因為隨之而來的疼痛歪向一旁。

一雙溫暖寬厚的手及時從後面抱住她,避免了她摔下去。

小寒疑惑的回頭,想看看是誰幫了她。然後她就看見一個身穿軍裝的筆挺男人,面容俊朗硬氣,站在落日的餘暉下就像一棵高大的樹。

就是表情有些古板。

“謝謝。”

小寒笑著道謝,就要退出他的懷抱,卻被他的雙手緊緊禁錮著不能動彈。

“受了傷就別亂動。”

那個男人說,嗓音有些厚重,很有中氣十足的感覺,說出來的話也跟他穿著的軍裝一樣硬氣,令人不敢違抗。

小寒別說是受傷了,就是沒受傷的時候也不敢和這樣有侵略性的人硬碰硬,乖乖的不動,等著媽媽來。

卻沒想到下一秒就被這個男人攔腰抱起。

“餵,你幹嘛呀?放我下來!”小寒用手拍打著這個男人的手臂。身體扭來扭去試圖擺脫他的束縛。

“你誰呀,誰允許你碰我的,快放我下來。”

“你不記得我了?”小寒的掙紮在沈之沛看來就是撓癢癢,他全不在意,可她竟然把他忘了,他以為那天的事情應該給了她很深的印象才對。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,想要從她眼裏看出她在耍什麽鬼把戲。卻只看到了卻只看到了清水般的幹凈,還有對他的陌生。

“我不認識你,你放我下來。”小寒嗚咽著說,當街摟摟抱抱,還是跟個不認識的人,成何體統!而且這個男人一看就很強勢,不會想要對她意圖不軌吧?

“小寒,小寒。”

葉媽媽急切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
“你放我下來,我媽媽來了。”小寒繼續掙紮,看她媽媽來了,這個男人還敢不敢抱著她。

葉媽媽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穿軍裝的男人抱著小寒,走進一看才看清楚是沈之沛,天津的鎮守使將軍。

“沈將軍,我女兒葉寒她年紀小不懂事,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您多擔待。”葉媽媽在一旁小心的說道。沈之沛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,她生怕沈之沛看上了小寒。

“原來是葉少奶奶,你是她媽媽?她叫葉寒?姓葉?”沈之沛抱著小寒的手並不松開,好整以暇的看著葉家少奶奶。

“是的,我是小寒的媽媽,她姓葉,是葉家的千金。小寒她前段時間失憶了,不認識您,對您有失禮之處還請您高擡貴手。”葉媽媽覺得沈之沛應該不記得小寒,就算記得此刻也不能在小寒面前說出他的身世。

“既然是葉家的小姐,那麽沈某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。”說著沈之沛將小寒放下來。

這時從旁邊的巷子裏走出一個人,手裏拿著葉媽媽的包,恭敬的遞給沈之沛,“將軍,失物追回。”

沈之沛拿過來交到小寒手裏,“拿好,別再弄丟了。”說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帶著屬下離開。

“媽媽,那個人,我是不是認識?”等他們走了,小寒小聲的問葉媽媽。

“見過一面,不算熟。他是天津鎮守使,沈之沛沈將軍。以後見到他就離得遠遠地,知道嗎?”

“哦,知道了。對了,媽媽快看看銅錢項鏈在不在。”

葉媽媽沒去接手提包,而是罕見的板起臉跟她說:“小寒,以後可不能在這樣了,你要是有個好歹你讓媽媽怎麽活。銅錢項鏈再值錢,再有意義,也不過是個死物。沒你的命重要!以後千萬別這樣了啊!”

小寒乖乖的低下頭,“哦,知道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聲音悶悶的,但是笑容卻是大大的,她知道媽媽是關心她,重視她,所以即使被訓了,也心甘情願。

這時,葉家派來的人也到了。王秘書見少奶奶沒事心裏松一口氣,卻見小姐的手上在流血,走路也一拐一拐的,當即開車送她們去醫院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沈之沛:小寒竟然比小偷跑得還快?!

小寒:羞澀(*^__^*) 還好啦~(≧▽≦)/~

作者:(摳鼻)將軍難道不知道小寒她是小偷的祖宗!

沈之沛:······

杜小寒:作者死開,明天不粗線了,哼╭(╯^╰)╮

☆、搬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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